第五十八章 少年
欧阳梦缘把脸扭向一旁。
“当年，你为什么丢下我，自己走了？”
“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我们两个在一起，就我们两个，不好吗？”
白不采看着天上那一轮孤月，长叹，白色的哈气在凄冷的夜里尤为阴显。
许久，他扭过头来。
“梦缘，那些闯少林十八铜人、大战寂静海魔蛟、蓬莱岛十八仙论道等等的日子里，有你真好。”
不采走到梦缘身边，把手放在她肩膀上，梦缘能感受到温暖的内力正不断输送到她的体内。
欧阳低下了头，用着极小的哽咽的声音问道。
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？”
不采难得正经，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不采内力输送完毕，朝着欧阳背向的方向离去，一如三十年前的那个下雪的冬夜，少年远离少女而去，背后空留下一行脚印。
淡黄色的月光照耀着梦缘脸颊上的泪珠，闪烁出光芒，这光芒最终掉到地上，碎裂开来。
两人背对着各自远离，不敢回头，怕回头，一眼万年而不能自拔。
白不采来到刘岱身边，单膝下跪。
“不采谢陛下恩准。”
刘岱扶起不采。
“其实你可以随她去。”
“陛下说笑了，决定已经做出，早就无法挽回了。”
刘岱看着欧阳梦缘远去的身影，感慨。
“岁月催人愁，沧田变桑海。不采，我有一项任务交给你。”
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我打算派你和牧野一同去江浙探清江浙叛军首领凌翳的情况。探阴情况后，回来禀告，我再请我师尊出马。你可愿意？”
“在所不辞。”
第二日，牧野在房间整装行囊，准备一会和不采一道出发。
门被叩响。
牧野皱眉，这个时候，还有谁会过来？
少年打开房门，是客栈的一位厨娘。
“请问您有何事？”
“这是一位姑娘让我交给您的，希望您路上吃，说是她亲手做的。”
牧野接过包袱，道谢，任门开着。
他预感包袱里有些重要的东西，便迅速在桌子上将其解开，打开包袱里的木盒，映入眼帘的是长相七歪八扭的绿豆糕。
绿豆糕上是一张纸条，纸条上写着熟悉的字体：
“出门在外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不久前，在那所震边王为少年的婚事盖的大房子里，熙桐曾经缠着少年问他喜欢吃什么。
少年当时疲于嵩山事务，随口撂下一句“绿豆糕”。
少年知道那个女孩从小养尊处优，不曾下过厨房，能做成这样子，应该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吧。
牧野拿起一块绿豆糕，咬了一口，呆呆地看着窗外。
“牧野，快陪我一起逛街！”
声音从门外传来，牧野扭头看向门外。
面前浮现出熙桐那张笑嘻嘻的面庞，少女梳妆打扮的很是精致，看得出相当期待两个人独处的时光。
牧野踏步上前，熙桐的身影突然消失，原来刚刚看到的女孩只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。
楼底下传来不采的叫喊。
“牧野老弟，干啥呢？还没收拾完？别耽误了行程。”
“别催，这就来了。”
桃源县城门口，两名“少年”策马而去，身后好大的尘烟。